杜安成猪灵国国君膘肥长及猪灵国大事
杜安成,四川省南部中学高级语文教师,现为四川省作协会员。在《参花》、《康定学报》、《四川文学(中旬版)》、《蜀本》、《中华文学》、《诗词月刊》、《华西都市报》、《南充文学》、《嘉陵江文学》、《蒲公英》等报刊杂志上过发表数十篇小说、散文、古诗词和学术论文。有诗文集《囊橐集》出版。 最欣赏鲁迅的那句国骂“他妈的”。 有人说:你都七十几岁了,怎么还像个“愤青”? 吾曰:本性然也,你管不着! 生在当世,俯仰千年,汪然出涕,不知所之所。 精彩先播: 膘肥长是猪灵国第一长官。它决定着猪灵国任何生灵的生死大权。谁先肥,谁的价格高,谁的价值大,就取决于它的一声虎啸似的猪叫。 “你们就这样选膘肥长的?” “我们就是这样的!你不满意?你不习惯?你有意见?” “这也太滑稽了!你要知道这是银河系里最先进的宇宙世纪,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我们的时代是最科学的时代,最民主的时代,我们的宇宙也是最民主最文明的宇宙!” “呵呵!” 小敏是个贪玩的小孩子,最喜欢到野外去玩。这最让他的婆婆爷爷担心。要是碰到不测的话,叫他们怎么向在外星打工的爸爸妈妈交代呢。这一天刚放学,小敏就从人流里溜走了。昨晚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一座山,山上有一个洞,洞下面有一片林子,叫什么来着,他已经记不得了。总之,在那五彩缤纷的梦里,那林子里什么都有。麻雀呀,长颈鹿呀,小豹子呀,藏野鸡呀,小熊猫呀,小青蛇呀,等等。他的梦一醒,他就记不得了。但梦里有一片花花绿绿的动物,还是蛮可爱的。他刚一叫,声音还没有发出,梦就醒了。只听得婆婆在床边直喊,小敏,小敏,天亮了,快起来上学了。他嘟囔道,真烦,叫什么叫,我正玩呢。它爷爷感到床边说,玩什么,梦里都玩呢。 小敏过了一条河,叫猫儿河。为什么叫猫儿河,谁也不知道。他过了这条河。爬上一座山,这山跟他昨晚的梦里一样,矗立在河边,叫猪灵山,山上有一个叫猪灵洞。洞口有二三十丈宽,十来米高。洞口上方有三个朱红色的字,“猪灵洞”。洞侧写有一副对联,上联是“天高云淡洞洞福地”,下联是“佛灵道深时时禅心”。听说八仙之一蓝采和曾经到过这里,留恋羁绊达数十年,亏得吕洞宾多次催促才离开这里。走时还赋诗一首,诗云: 好个修道猪灵洞,洞顶开裂一条缝。 天公为何不补起,皆因下面猪儿拱。 小敏来到这个叫猪灵的地方,确实有一片林子。林子里什么鸟儿都有,一天里都是叽叽喳喳的,发出了千奇百怪的声音,真叫人把耳朵都闹聋了。幸亏林子里都是些猪,猪耳朵又大又肥,厚实得很,像歼-20那样的音爆才可能引起它们的注意。它们最大的特点是,一旦它们不给它们吃食,它们就要在这林子里捣乱。有上访的,有挖墙脚的,有发杂音的,有碰瓷的。有的是为了评上猪职称,才能多分到吃食,可那些高猪职称的吃饱了,也很快长肥了,它们就只好进宰猪场。那杀场就这离林子五里远的地方,那些被杀的猪儿的哀嚎声夜夜都能听到。但猪儿们却时时忘记了这个结果,它们总是想,这是它们的事,这是遥远的事,这与它们的现实无关。于是,在猪灵山猪林里天天上演着同样的事,那就是朱们并不认识同类,并不领情猪情,天天在制造猪恶。 猪林里也有制度,只是像小敏这样的外星人看不懂。不知道这套制度是从何而来。据前任猪膘肥长说,是借鉴了爱因斯坦的相对论理论,借鉴了苏格拉底的产婆术,借鉴了当代宇宙哲学和心理学,经过数十年才研制而成,这个制度像一个圆球,它捏在猪膘肥长手里,可大可小,可方可扁。怪哉,这个制度还可像面条,尤其像河南的精面一样可长可断。据前任猪膘肥长说,这个制度嚼起来很有劲道,沾而不沾,滑而不滑,它设置了几大“鞋”,分别是上升鞋、下降鞋、配合鞋。这样猪儿们在劳动吃食时就可以随意调配,伸缩自如,公平公正公开。 小敏说,这样的猪猪膘肥长真是能人,是天下第一膘肥长。一头畏畏缩缩的猪儿说,是啊,我们这里的猪来自五湖四海,四洋八州,什么猪儿都有,红猪儿,白猪儿,青猪儿,黑猪儿,紫猪儿,橙猪儿。个个的吃食不同,性情也迥异,时常为了鸡毛蒜皮的事咬住一团。有时闹得很不像话,有的鼻子被咬掉了,有的尾巴被截断了,有的猪肚皮开了口子,有的猪脸被划破了。这时,其乐融融的猪林子变成了臭气熏天的猪圈。猪屎乱溅,猪尿横溢,猪声鼎沸。也只在这时,猪圈长才慢吞吞爬出来,打了个呵欠,扶了扶脸上那副一千度的厚眼睛,慢条细理,呀声呀气地说,这是怎么啦,我们的猪膘肥长呢,你们就是猪局长的话,不听猪膘肥长的话,乱咬乱拱。你们白长了你们的那副猪牙。你们的猪牙在远古时代,人们还把它们收起来作为财宝,你们不知道现在什么时代,这是民主加科学加信息智能的时代,你们的牙齿连狗的牙齿都不如,你们还用它来作武器,你们有什么用呢。一群自私自利的蠢猪。你们在你们的猪膘肥长去吧。 一头灵巧的黑猪儿摇着尾巴说,猪圈长,我们猪林里有好几十年没有猪膘肥长了。还是你说了算!圈长说,你们不懂政策,猪林里是圈长兼膘肥长,我是从花果山孙猴子即所谓齐天大圣那里调过来的,没有天庭下派的经历,当不了膘肥长。膘肥长昨晚太白星出现的时候,上面就已经定了。 那黑猪儿问:“那是怎样定的?” 长说:“亏你还是什么作家?你这点想象力都没有。都是经过全体猪们选举的,合理合情合法,核之宇宙皆准的。” 其中一头不知高低的白猪儿愤愤地说:“真是扯蛋,扯他妈的球蛋。又可能是上回宇宙组织部考察那样,叫了几个西圈主人,东圈副主任,北槽槽长,南槽副槽长,先给他们吃点麻辣烫豆腐,再给他们喝瓶江津二曲,就举手通过了。” 长说:“难道还有别的法子。你看你们,不管白猪黑猪,还是黄猪青猪,都是他妈的猪,永远不变的猪,猪头猪脑猪心猪肺猪肝,完全没有进化的可能,你给你们民主自由,就等你们进化成猴子再说吧。” 青猪儿姗姗而来,扭着肥肥的猪屁股,还放了一股臭不可闻的猪屁,但由于平时与圈长要好,大家都不吭声。她丫声丫气,做出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好似大观园里的林妹妹。 “丫,我们长说的对呀。你们这些猪脑子,怎么就生了你们这些笨猪。我们最可爱的猪膘肥长就要上任了,听说还是正厅级,真好!我可要当秘书了,我再也不会与你们一起拱圈了!” 黄猪儿还不死心,把它那黄嘴伸得老长,我到底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听说上头已经公示了,可我梦里都不知道,它们却说我们已经投了票举了手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猪用它那白嘴望黑猪身上一拱,说,你看看咋俩,你说白就是白,你说黑就是黑,猪局长是这样选出来,我们猪灵山猪灵洞猪林里的猪膘肥长也是这样选出来的。 你信不信,这是铁的规律。 小敏对猪儿们说,这好像不是现代社会,似乎是古代专制时代,你们适应吗。 紫猪儿一脸绛紫色,说,敏敏,你就不懂我们这里的制度了。我们这里比西太平洋洋岛国,或是非洲森林里黑鬼们要民主多了。我们不仅有选举制度,听说是最适合我们猪灵国的实际,而且还有公示制度。只要选举出来,他们就在我们的猪灵国官方网站上公布出来,而且常是星期六或星期日晚上十二点公布,他们是想人们在完全放松休息的半夜的梦里来看看公示的内容。据说他们有世界上最好的哲学家和心理学,那些哲学家和心理学家写出了一大本一大本的著作,评上了高而又高的职称,这些垃圾级的书上说,人们在半夜的梦里评价一个公示内容是最公正的。 黄猪儿接着说,它又抹了抹才刚拱粪留在嘴唇边的牛屎。那公示就是走走过场,就是走过场它们也不愿意。但它们却把这项原则写进了猪灵国的宪法,而且是宪法的第一条。 小敏说,你们也是吃饱撑的。凭借你们愚钝的思维,根本不是它们的对手,你有何必杞人忧天呢,这事与你又有多大的关系呢。说不准被它们知道了,你就遭殃了。它们会与屠宰场沟通,让你们提前出圈,让你提前感受到刀子的寒意,提前领受骻猪皮的痛苦,你觉得这值得吗。 白猪儿说,也有很多人劝我们。我们有时还要学习我们猪灵国的宪法法律法规文件条例,其实我们脑子装下的理论很不少,什么柏拉图时代的,什么孔子时代,什么罗马大帝时代的,什么汉武帝时代的,统统都有。其实我们头脑清醒得很,只是不愿识破。世界上任何高深的哲学和理论,包括哪些从国外如大象国,毛猴国,日本国,美利坚国,法拉西国进口的理论都是他妈的胡说,一经它们的红嘴白牙一讲,居然把我们耳朵煽得一开一合的,我们这猪的本性就表露无遗,眼珠子一动也不动,耳朵噗唰唰摇着,嘴巴触在粪土上,还一劲儿点头。过后我们一思考,事情已经来不及了。 黑猪儿接着说,这猪灵国谁当政都是他妈的邪火!首先是看脸吃饭,我天生黑脸,就只能吃糠;它天生白脸,除了吃糠,还可以吃到半勺子大米和高粱;那红猪儿就了不得了,可以吃到东北大米和美国大豆。 小敏又问,我看见你们成天忙忙碌碌的,没有一点空闲时间,清早起来也无精打采,猪眼皮泡重,宽大的猪耳朵也扇不起来猪风,成天猪脸上没有一丝儿笑脸,好像上帝欠了你们什么似的。我经常听见半空里一声霹雳似的猪叫,那声音一半是愤怒,一半是发泄,我还以为你们的祖宗猪八戒从高老庄回了。这到底为了啥呢。 一头花猪儿向前挪了两步,摇了摇猪头,摆了摆猪尾,半闭着猪眼对小敏说。敏敏,你看看有没有其他猪。敏敏说,没有呀,都是你们猪灵国的猪,是一个祖宗传下来的,就一样的猪性,好吃懒猪,肥头大耳,臭气满身,人见人恨,你想说什么呢。 那花猪儿又把嘴撮进猪粪里,鼻子里呼哧呼哧地喷出恶臭,说,敏敏,我说了的话你就当耳边风,不要传到我们猪灵国膘肥长哪儿去了。敏敏说,我又不是你们猪国的,有我什么事呢。我不当猪国丞相,猪国将军,就是猪国的正高职称也不愿将就。我们吃的是大米,青草,而你们吃的是潲水,垃圾,你们猪国里长出来的思想就只能是垃圾,不会出现康德,黑格尔,伏尔泰似的哲学家。我怎么会掺和你们那些猪事呢。 那花猪儿睁开眼,射出两道穿透宇宙的光芒。说,对呀,对呀,算你把我们猪国看明白了。可我们还是要继续活在当下呢。吃垃圾,睡屎床,呼臭气,听屁话,说假话。我们还感觉乐在其中呢。就说你刚才问我们为什么这么忙吧。我们知道我们是瞎忙。我们没有时间想想我们行动的意义,我们的头脑是空的,如一张白纸。于是我们的膘肥长就不停地给我们灌输“他们”的思想,什么“中心”,什么“精神”,什么“讲话”,层层加码,从玉皇大帝那里下来,我们的学习资料快把我们这猪脑子涨破了,我们那可怜的猪脑髓怎么记得住那些金光闪闪的词句和空洞的意义,有的句子比中国古文《尚书》还拗口呢。我们猪脑子那里能猜得出。听说你们灵人国的领袖就说过一句话,“打铁还须自身硬”,你看,多顺口,多好理解。真该让你们灵人领袖一拳打死我们猪们。我们忙什么,一是忙着吃,吃肥了忙着挨刀等着死等着别人吃,一是忙着“大”活动。小敏吃惊地问,你们也搞活动。花猪儿似笑非笑说,你也忒武断了吧,就只准你们搞活动?你们得了“爱之病”,就铺天盖地地宣传防治办法,好像只有你们才有这种病似的,其实,我们猪国早就有了,这是猪八戒从西天那里回来就有了的。我们猪们死得早,也可能与之有关。我们的“大”活动包括“大学习、大讨论、大竞赛”。小敏说,可以说具体吗,我回去呀好去推广。花猪儿笑眯眯地说,那好啊,这证明猪脑胜过人脑,这将是地球乃至宇宙史上的奇迹,也是宇宙进化史上最辉煌的事件。大学习就是学习怎样吃,怎样挨刀,怎样死。吃要吃的最脏才最好,刀要挨得最惨才最好,死要死得最难看才最好。大讨论就是讨论我们猪国那个圈长的讲话,点子,想法。要引一道臭水沟到我们猪圈里来,要在猪圈里建一间猪饲料加工厂,要引进阿尔巴尼亚猪种。那些圈长在讲话的最后,总要来一句“把猪国建设得更臭”。我们一字一句地学,一笔一划地写学习心得。大竞赛对我们来说要有趣得多,我们几乎每头猪都参加了。所谓大竞赛,就是比赛“放屁”,谁放的屁最大最臭,谁就能得冠军。我们还制定了“竞赛规则”,分一二三等,还要打出分数,满分一万分,美其名曰“屁万分制”,多放屁多得分多挣钱(一分零的零零零一美元,真是奇迹!猪灵国居然使用美元,充分说明现在世界经济的全球化问题,而那个特如谱猪总统却极力宣传“美国优先”,不是太滑稽了。我们吃的转基因饲料被提高了关税,被涨了好几倍的价钱,饲料的质量也比以前差得多。我们的膘哪能肥呢。只有靠挣这‘屁万分’了),我们都放得不亦乐乎。屁对我们来说,是天然的,只要我们有一个猪屁眼儿,前面的猪嘴不停地喝呀吃呀,吃糠呀吃豌豆胡豆呀吃生红薯呀,越是吃不易消化的食物,屁就会多。那竞赛会开得多有趣呀,那真是“屁”的世界,你是没有看到过的,敏敏,你是错过我们猪国大“盛会”,臭屁熏天,屁声阵阵,屁旗猎猎。有时,主办方还会请一些诗人,它们可是我们猪国里最有才学的人。它们以听到我们响屁震天,声遏行云,它们就舒眉展眼,笑容可掬,在纸上哗哗哗啦啦地写着。不一会儿,吟咏我们的“屁”诗就出炉了。哪些旁臭的诗句给我们的“屁”赛增添了不少亮色。有时,主办方异想天开,请来了猪国有名的画家,我们就非常奇怪,“屁”怎么能画出来呢。一位画家说,怎么不能花呢,你画一只斗大的苍蝇,抖着着硕大的翅膀在追逐着猪的屁股。那不是臭气吗?说得我们点着猪头称是。我们知道他们也是来蹭一顿臭饭吃。你知道,我们猪国里哪会又五粮液,XO的? 我们最后还会得到一张三丈宽的奖章,要在猪圈里挂上几天呢。那些想在猪国里升职的,这张“屁”奖章对它们用处可大呢。 小敏觉得很有趣,(其实猪儿们并不感到有趣,趣味只是有灵性的人类的特有的感觉),猪林里的猪儿们一会忙忙碌碌,一会儿悠闲自在,你拱拱,我撮撮,他哼哼,它吟吟,这比上学写字背诵古文好玩多了。 小敏还是一个爱钻牛角尖的人。他虽然成绩不是很好,但总爱提问。这引起了老师们的注意。这时,他还是不想放过花猪儿,虽然花猪儿感到有些累了,你看它那张花嘴,只有在猪灵国的膘肥长来视察或考察的时候,他才张开他那轻盈的小嘴,发出肉麻的声音,它到没有呼喊“万岁”之类,但它那声音一发出,膘肥长的身体就麻木了。本来肉麻和麻木就是一种感觉,猪灵国的人知道不久之后,花猪儿就会升职了,要被委派去担任某某圈的圈长了,去闻更臭的屎了。那些平时与花猪儿要好的伴们就经常约它喝酒,酒名叫“嘿嘿啦”,听说这酒有一种奇特的功效,就是喝了之后会使猪心发狂,胡言乱道,高唱“好了歌”: 我们见到了猪灵国的伟大领袖,好了! 我们见到了敬爱的膘肥长,好了! 它的话儿句句是真理,好了! 它的嘴最臭也最美丽,好了! 好了!我们这个奇幻而虚无的世界。 好了!青山绿水变成臭气熏天的天堂。 好了!善良的人变成了“杀人犯”。 好了!坏事做绝了的人却当上委员。 小敏感到惊奇,猪国也在改革,也在进化。靠什么呢?小敏又问。花猪儿拱拱嘴,不屑一顾地说,靠什么,我们膘肥长说靠教育。你们只知道吃呀喝的,只知道挨刀被吃的,还去搞教育干什么,这不是让灵人国汗颜吗。花猪儿说,伟大的哲学家艾斯墨迹(显然是杜撰)说过,不改革,毋宁死;改则生,固则死。小敏说,猪在这个星球上也算是最古老的动物之一,也积累了几千年甚至上万年的教育经验,出了不少最伟大也是最臭的教育家,写出了一部部最厚也最臭的教育著作,那你们的猪界教育肯定取得了丰硕的成果啰! 那是当然的,花猪儿嗷嗷叫着。它似乎发情了。的确它有仨月没有见到过它的情猪。它的情猪让它想起来它就抓狂。可没有办法呀,它又放了个声震白云的臭气,让一朵云都发生了位移,把本来温暖的太阳的脸都给遮去,这让小敏有些不悦。 这也是我的光荣,花猪儿的鼻孔朝天,眼光也没有落到小敏的脸上。小敏还是笑嘻嘻的。他从来如此,大人们都不喜欢,可猪国的居民们却非常喜欢。猪国里一片沉寂而醺臭,看不见一张笑脸就离开这个世界,对猪们是最伤心的事。自从小敏来到猪国,猪们都喜欢跟他说说猪国的事,虽然有些事对小敏来说是无法理解的。 膘肥长派你去哪里,有学了什么。小敏又问。 花猪儿这回打了一个极大的喷嚏,脏水飞溅,溅了小敏一身。说,很有意思,亲爱而伟大的膘肥长派我去了银河系仙女座思皮赖莲学院深造。学的是什么专业呢。是白白飘飘的仙女语言专业。膘肥长的意思是要问学成回来教授这门语言,要让我们猪灵国的猪们在学习过程里变成美丽的仙女,让吃我们的那些动物不觉得我们是世界上最臭的动物。我们同样有一颗银河系里最美德灵魂。 那你出国学习花了多少钱呢。 大约是八十八亿索拉(不知是哪国的钱)。 你学成回来有什么贡献呢,有效果吗? 贡献极大,效果明显。让猪灵国的猪们知道天外有天,世界上只有更臭的,没有最臭的。我用了五年时间教会了一头年轻猪一个仙女国单词。开始,它还顽固不化,不想学习外国的东西。是我引导它说,外国不仅有猪,还有很多像画上的黄发白皮肤的美女,你学了之后,可以与她们交谈。谈生活,谈理想,当然也可以谈性感,这是她们最感兴趣的。这回猪们来了兴趣,拱翻几个大石头,学了好几个单词。可第二天早上一起床又搞忘了。 那你们也是够辛苦。猪们忘了又教,教了又忘。你们觉得有价值吗。 有啊。教育就是体验吗。我记得仙女国的教育理念就是这样说的。可我们也有痛苦,膘肥长每年都给我们制定好了教学指标。上线率是多少,及格率是多少,配合率是多少,猪屁要放多少。否则,要扣除我们的猪食。 那你为你们猪灵国培养许多人才,堪称教育大师! 不敢!我们猪灵国教育家多着呢。有的发表了数十万篇论文,有的出版了数十部教育经典,有的熬到被宰杀时还念念不忘那臭气难闻的级别。正圈长,副圈长,次副圈长,次次副圈长。但一刀了进去,腿动弹了几下,也就一命呜呼了。旁边的猪也不会哼唧一下。因为知道那是每头猪的命运。又有什么课悲的呢。自己不是那一天会有同样的命运吗?兔死狐悲,这在猪灵国是没有的。 花猪儿真会说,也真能说。说着嘴上冒出了白云大的白沫,小敏也在这臭气里靠着又脏又黑的猪圈栏杆打起盹来。他已经记不清老师给他布置了什么作业。挨批挨打是明天的事了,他现在管不了这些。 忽然猪圈那边传来了阵阵“歌声”。小敏循声望去,原来是两三排小猪儿在哼唧哼唧地“唱”着。猪群的前面有一只长得高大的白猪,挥舞一只猪手在打节拍,但由于猪已经是四肢动物大约几万年了,后退并不能站稳,所以每打上几个节拍,那只白得耀眼的猪手就只得掉下来,在乌黑的猪粪上蹭着,以平衡自己的身体。小敏起先根本不懂,昏昏欲睡,旁边的一头意大利杂种猪哼哼道,你听不懂这激昂的歌曲?这是一位叫宋茗的大师写的。听说这个人很有才华。他原先是某猪业专科学校的教授。但对自己的专业冷漠,对艺术尤其是对音乐情有独钟,曾遍访猪灵国的山山水水,学习研究过猪灵国的道教乐音民间乐音,还到过美国深造,贝多芬,柴可夫斯基,莫扎特等人的名曲她也能弹几首。可对她教的专业却不耐烦了。考试时,她把学生的卷子和她的化妆品向蚊帐里一扔,那满屋的蚊子就像白鹤一样翩翩起舞,蚊子聚集多的那一张卷子她就给八九十分,蚊子聚集少的她也给六十一二分。学生和学院领导对此很有微辞,但又无可奈何,因为她有个舅舅在猪灵国的外交部任职,主管猪灵国对外贸易一事。猪灵国历来对贸易很重视,贸易一断,那特瑞普总统一发猪疯,它们猪国就会断粮。不说猪膘长不起来,小命都不保。后来,宋茗干脆投入到音乐事业,写出了大量享誉猪国的乐曲,如《猪国之歌》《雀儿情爱曲》《嘉陵水浪打浪》,最盛名的还是为猪灵国猪林学院写的《猪灵山高》校歌,声调时而婉转,时而激昂,唱得那些猪儿们摇头晃脑,口吐猪气。那猪气袅袅绕绕,不一会儿就升到空中,凝聚成了一朵硕大的云朵,俗称猪国“祥云”。 小敏喘了口气,捂着鼻子,她实在有点受不住那阵阵恶臭,但为了听猪国的事,勉强地说,那猪国的教育很发达阿?一只猪,这只猪看不出是什么品种,要说是正宗的白猪呢,它的毛根却是黑色的;要说是紫猪呢,它的毛却是在发廊里焗过油的,一圈圈黄发从猪头顶直铺到猪尾。这“杂猪”说,什么教育,那比得上银河国教育,都只是“∑人”罢了。说什么搞素质,却还是搞分数那一套。年年还要评比,竞赛,制定规划,分配指标。完不成指标的,轻则不给食吃,重则立即把你送上杀猪场。搞得猪灵国猪猪自危,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猪国上下,一片哀嚎。猪国的猪越来越瘦了,可还没有引起猪国高层的重视。 那学院就是臭气熏天的地方。有权势的猪把自己妻子帅掉,但这也没有办法,因为猪国没有严格的《婚姻法》,猪国的婚姻是没有保障的。第三者,或小三可以公开赶走原配,在原配的圈里下崽。学院里就有几个猪科长把原配一脚踢开了,在猪圈里找到比较年轻的猪做老婆(不敢或不能举行正规的婚礼)。有的猪找到了生财的窍门,向那些学生收取一口口猪食。自己吃得肚儿圆滚滚的,而那些学生却廋得只剩下一把骨头。猪灵国的长官们看到那些猪儿没有多大价值,就派一辆皮卡车把那些猪儿们拉到猪灵上老虎洞喂老虎了。老虎们还嫌没有多少肉呢。 小敏实在受不了那恶臭和废话,他的眼皮耷拉下来了。 他索性躺在猪圈里又做起梦来。 忽然,一头棕色猪跳了进来,大声叫道。 不得了!不得了! 发生了什么事?周围的猪儿们也嗷嗷地叫起来。小敏也从梦中惊醒了。他揉了揉眼睑,也跟着问,棕儿,发生了什么事,你一惊一乍的,难道你想把你们这个臭气熏天的猪灵国给吵翻吗?! 是一个特大的新闻!棕猪儿(它可是从美国进口过来的,是加增了25%的关税)咂了咂它那赤道风味的嘴唇说,这可是我们猪灵国的广播上才播放的,说是我们猪灵国的国家药监局局长被中央情报局逮捕了,真是大快人心! 那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啊?我们这个猪灵国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掀起了一浪高过一浪的反腐行动,打了“老虎”拍“苍蝇”,拍了“苍蝇”挖“老鼠”,似乎那些官员个个该打,却处处还有“老虎”“苍蝇”,犹如一株大树,根子早就被那些长着巨齿的蚂蚁给啃食完了,这棵大树焉有活命的机会。抓一个小小的局长起什么作用? 棕猪儿摇摇那小巧的猪头说,这可了不得了!这是涉及我们千千万万条猪的性命。 小敏等不及了,大声喝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拉拉杂杂说了这么多,你难道没有学过语文,你的语文老师可是扯蛋的!只知道谈语法,谈逻辑,谈句子成分选错,难道就没有教你怎样说话!早就该开除你们猪灵国这些语文老师和教育局官员们的球籍!然后扔到火星上去,让他们反思猪灵国的教育为什么这么糟和该怎么做(杜威:反思思维是最简洁的思维)。你们这些蠢猪的后代,都是因为你们有愚蠢的教育。小敏早已不耐烦了,发起了脾气。 棕猪儿嗷嗷叫道,敏哥儿,对不起,我语文的确没有学好,我中学没有毕业就出来混了,我们在学校里经常唱着,“没有教不好的猪,只有不会教的猪”,教我们的猪教的不知是些什么东西,似乎除了考试外,其他就没有什么东西了,而我们学的也不知是什么东东,呵呵!我们的母语猪语早就被宇宙国的宇宙语给挤掉了,我们几乎都不会说不会写我们优美而古老的猪国语了。 小敏听了更加生气,谁在跟你谈你们猪灵国的教育?我们是在问你今早儿你们猪灵国药监局局长被抓的事! 啊,那我给你汇报吧! 就在今早,准确地说凌晨三点钟,我们猪灵国中央情报局反贪科开始行动,出动了一个中队的特警,围住了那局长的豪宅,后来豪宅里传出了几声枪响,随后,几个特警冲击了大门,只听得里面乒乒乓乓一阵乱响,过了十多分钟,那局长耷拉着脑袋,身穿一件带着血迹的睡衣被拖了出来,一个特警走了过去,十分厌恶地将他扔进了一辆拉猪的卡车。不一会儿,那局长和特警队就消失在浓重的晨雾里。这是一位早起的去屠宰场的屠夫说,那屠夫说,你们猪儿好好地吃啊喝啊,多享受几日,你们就同那个局长一样,早晚被“屠”掉! 黄猪儿轻声地问,那局长犯了什么事?竟然出动了中央情报局。 棕猪儿晃了晃头说,这可是天大的事,连我们猪灵国国君膘肥长和检察长都做了批示,一定要追查到底,严惩不贷! 棕猪儿从屁股毛丛里摸出一张报纸,举起来晃了晃,似乎在摇着一面旗帜,大声说,你们听着,广播里已经播了,我又在街上买了一份《华都商报》,上面也登载了这个事。它咿呀咿呀哟念道: 公元某年某月某日新津电(记者猪皮娃),经查,原猪灵国药监局局长猪鸡娃伙同吉嘿省长僧医药责任有限公司董事长沈芳芳,制造了26万零五百支伪劣狂犬疫苗,致使至少有多同胞死亡,多同胞住院,多条小猪停止生长,还有0多同胞疑似得了极其严重的狂犬病被关进了猪灵国凌云山精神病院,并派有近千名协警监守。猪鸡娃与沈芳芳均被逮捕,此事正在调查。据知情人透露,猪鸡娃原是鲁东省的药监局局长,因受贿被查并免除了官职,不知何故,才过了三个月就被重新启用,并任命为猪灵国国家药监局局长。沈芳芳原是一个摆小摊卖老鼠药狗屁膏药的农民,靠着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和一张美丽动人的脸,三年功夫,在吉嘿省当上了国滢长僧公司的书记兼董事长,人称“疫苗王”。公司的年产值达多亿美元。她睡过位官员,贿赂过名官员。她养有50个情人,花了2个亿整容,拥有80套房产,家中的黄金达多吨。此事在猪灵国引起了民愤。网上,杭州治疗白癜风的医院北京哪里有治疗白癜风的医院 |
转载请注明地址:http://www.shuiniujiaoa.com/snjyfyl/3115.html
- 上一篇文章: 结果道理仅仅是道理
- 下一篇文章: 天使之家会员俱乐部独家私人定制,联手中